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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腦子有些發熱,說話也無所顧忌起來,說完將身上的佩劍解了下來,威脅似地瞪了那兩人一眼,把佩劍重重地按在板桌上,大聲道:“老板,再來一杯酒!”
紅胡子的酒館老板掃了卡門的佩劍兩眼,小心翼翼地向身邊的一名小廝說了幾句,然後提著酒壺過來給卡門加酒,這時候,那名小廝聽了老板的吩咐之後從酒館後門飛奔而出,一路往小鎮東頭駐紮的帝國軍營地溜去。
幾分鐘之後,卡門正準備再要一杯朗姆酒時,酒館的大門被人重重地一腳踹開,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帝國軍騎士沖了進來,卡門吃了一驚,酒意頓時醒了七分,本能地從桌上抓過佩劍,鏘地撥出劍來,敏捷地退到了酒館的角落裏。
領頭的那名騎士一甩鬥蓬,將手裏的佩劍往卡門一指,厲聲道:“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荷爾斯坦因堡,蒙薩克伯爵府,林克子爵深夜來訪。
“當啷!”
聽完林克子爵的匯報,蒙薩克手裏盛滿了酒的酒杯失手打落在地,頓時在堅硬的青石板上撞癟了一只角。
“你說什麽?”蒙薩克幾乎是從喉嚨深處吼了起來,“叛軍擊敗了聖戰騎士團!”
林克子爵的表情比蒙薩克伯爵好不到哪去,眸子裏同樣充滿了震驚和恐懼,苦笑道:“大人,我知道這消息難以置信,不過卻是真的,羅得要塞的叛軍確實已經打敗了聖戰騎士團!據可靠的消息,羅賓漢這個蠢貨不知道怎麽搞的,居然舍充戰馬,親率800步兵攻打要塞,結果失敗被俘,羅賓漢的妹妹伊娃和他的部下為了把他贖出來,向叛軍移交了2000匹戰馬以及1000支火繩槍。大人,現在問題已經很嚴重了,獲得這批戰馬和火繩槍之後,叛軍的戰鬥力將發生質的飛躍,他們很可能將成為第二支聖戰騎士團,並且,這是屬於新教徒的聖戰騎士團,這對我們來說……”
蒙薩克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林克子爵描述的前景相當可怕,想想都讓人發抖!如果這支裝備了火繩槍和戰馬的叛軍在帝國境內四處肆虐,將整個帝國的腹地攪成一團稀爛,那東線和瑞典人的戰爭就不用再打了,等待聯軍的結果將只有一個——慘敗!
而他,蒙薩克伯爵,也將因為瀆職罪而被絞死!
“不!這不可能!”蒙薩克伯爵握緊拳頭,竭斯底裏地喊叫起來,“這絕不可能!什麽時候叛軍有了如此可怕的戰鬥力,連聖戰騎士團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林克子爵默然,他也和蒙薩克伯爵一樣困惑。
達倫堡小鎮,一條繩子從鎮東頭的大樹上垂了下來,一名帝國軍士兵動作利索地將繩子打了個活結,然後將繩子套到了卡門的脖子上。
另一名士兵冷漠地舉起手裏的馬鞭,但等這鞭一揮下,卡門胯下的戰馬就會狂奔而去,到了那時候套在卡門脖子上的繩套就將輕易地勒斷他的脖子。
“不,等等!”面臨死亡的威脅,卡門驚恐地叫喊起來,“我有重要的情報,關於羅得要塞叛軍的情報。”
執刑的士兵根本就懶得理會,幾乎所有被判絞刑的新教徒都會這樣,他們早就聽得膩了,士兵手裏的馬鞭毫不留情地抽在了馬股上,戰馬吃痛猛地甩蹄前奔,馬背上的卡門卻被繩套硬生生留了下來,失去馬背支撐的身軀猛地垂了下來,帶動繩套絞緊了他的脖子,卡門立刻張開嘴巴,伸長了舌頭,兩眼開始翻白……
“等等,先把他放下來。”
危急時刻,一把冰冷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的樹蔭下傳來。
荷爾斯坦因堡,蒙薩克伯爵和林克子爵恍如面臨世界末日,感到惶惶不可終日。
“如今叛軍方獲大勝,兵鋒正盛,肯定會趁勝前來進攻荷爾斯坦因堡。”
“堡裏雖原有兩千駐軍,可為了完成蒂利公爵分派的給養任務,已經派了一千餘人外出,僅憑這不足千人的守兵如何堅守得住?”
“更糟的是各地的那些新教諸候聞訊之後必然會蠢蠢欲動,這些卑鄙無恥的墻頭草分開來雖然無足掛齒,可一旦讓他們聚集起來,卻也是股不可小瞧的力量!”
“如今叛軍獲得大量戰馬,步兵成了騎兵,他們將肯定會四面出擊,到處截擊我們派出去的擄掠給養的軍隊,一旦給養無法籌到,蒂利公爵怪罪下來,同樣只有死路一條!”
“你我身死事小,一旦聯軍的給養得不到保障,就會在瑞典人面前敗下陣來,那可就誤了大事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未來可怕的局勢構勒得淋漓盡致,原本以為必勝的好局竟然在一夜之間成了無解的死局,無論怎麽拆解都只是死路一條。
蒙薩克伯爵頹然癱坐回椅子裏,死魚般的眼神望著林克子爵有氣無力地問道:“這麽說來,這回真是兇多吉少了。”
林克子爵也感到頹喪無比,不過只能硬著頭皮給上司打氣道:“大人,情勢雖然險惡,可事情終究還沒到那一步,我們且不可先亂了陣腳,現在還是加緊布置力爭最好的結果吧。”
蒙薩克伯爵嘆了口氣,勉強振作精神正要和林克子爵商議對策的時候,一名衛兵忽然闖了進來郎聲道:“大人,達倫堡的駐軍抓到一名奸細,自稱是來自羅得要塞的叛軍。”
蒙薩克伯爵的眼神跳了一下,和林克子爵對視一眼,急聲道:“快帶上來!”
第一卷 戰火燃燒的羅馬帝國 第二十一章 刺客
卡門在兩名帝國軍士兵的看押下,被帶到了蒙薩克的伯爵府。
伯爵府的大廳裏光線昏暗,只有一側的壁爐裏正在燃燒著幽幽的微火,這裏的環境卡門可謂相當熟悉,甚至是閉著眼睛都能回憶起來,因為這裏本是霍克公爵的公爵府!身為霍克公爵最親密的侍從的兒子,從很小的時候起他就經常來這裏拜訪,也正是在這裏,他見到了小天使般粉妝玉啄的妮娜,從此驚為天人。
物是人非,如今霍克公爵和父親戰死,妮娜也有了心上人,而他自己……也從一名貴族騎士淪為了階下囚,還不知道等待他的命運會是什麽呢?想到這裏,卡門不由懊喪地嘆了口氣。
“卡門!你是洛倫的兒子?”
看到垂頭喪氣的卡門,蒙薩克伯爵不禁兩眼一亮,喜出望外,蒙薩克和霍克本是多年故交,私交一直不錯,只是因為彼此信仰不同,才分屬新教和天主教兩大陣營上陣廝殺,在當年新教和天主教並未鬧翻之前,蒙薩克常來荷爾斯坦因堡走訪,期間就見過卡門幾次,不過那時候卡門尚小,但眉目依稀還記得。
羅得要塞,和聖戰騎士團的談判已經結束,聖戰騎士團在交出2000匹戰馬和1000支火繩槍之後,贖回了他們的團長羅賓漢,失去了幾乎全部戰馬和一半火力的聖戰騎士團放棄了對羅得要塞的進攻,他們並沒有南下返回教皇提供給他們的營地而是立刻取道東進,誰也不知道他們將去哪裏?
聖戰騎士團雖是獅子,可一旦被撥掉了利齒和利爪,又還有誰會怕他們?
從今往後,聖戰騎士團又將要為自己的生存而戰了。
瞭望塔頂樓,幹草堆上。
妮娜赤裸的嬌軀像小白羊般依畏在魯漢懷裏,小手輕輕地撫摸著魯漢強健的胸膛,依依不舍地問道:“魯,你真的非要去嗎?”
“嗯,我一定要去。”魯漢認真地點了點頭,“妮娜你想想,帝國這麽多新教諸候,有哪個是真心誠意想幫助我們的?反倒是古斯塔夫這個外國人,如此熱心地向我們提供給養和武器,數量雖然不多,可人家的心意是真的!我一定要當面感謝古斯塔夫的使者。”
其實,這中間還有個原因魯漢沒有和妮娜說清楚,魯漢讀過歐洲史,知道30年戰爭,對古斯塔夫二世這位瑞典國王頗有好感,如果當年不是在德國戰場上英年早逝的話,也許他的將帝國將一統北歐!他很想當面和瑞典國王派來的使者說一句,讓古斯塔夫在打仗的時候,一定要註意個人安全,千萬不要身先士卒。
妮娜幽幽地嘆息了一聲,柔聲道:“魯,那你可要早去早回呀。”
魯漢伸手掐了妮娜豐滿的肥臀一把,淫笑道:“寶貝,如今我們剛剛從聖戰騎士團獲得大匹戰馬,步兵成了騎兵,騎馬從這裏趕到日德蘭半島中部,來回也不過幾天功夫,很快我就能趕回來了,不會讓你曠太久的,嘿嘿。”
妮娜美目如絲,嬌軀滾燙。
魯漢淫笑一聲,伸手輕輕一提將妮娜赤裸的嬌軀提到了草堆之上,妮娜順勢往草堆上側躺下來,修長挺直的玉腿緊緊並攏並往一邊曲起,擺出一副欲拒還迎的誘人美態。魯漢咽了口唾沫,眸子裏欲芒大盛,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妮娜那誇張地隆起的翹臀,還有兩股間那淺淺一縫凹痕,其色粉紅、煞是誘人……
妮娜本想掩飾羞人之處,結果卻反而什麽都被魯漢看到了。
魯漢搶前一步扶起妮娜緊緊並攏的雙腿,然後攀住她的兩只膝蓋溫柔地打了開來,妮娜嬌羞地閉緊了美目,不敢正視魯漢那灼熱的眸子,魯漢的腦袋正向她的胯間緩緩逼近,霎間一股灼熱的觸感從她的羞人之處襲來,一截柔軟灼熱的物事已經靈蛇般鉆進了她的體內,妮娜知道那是男人的舌頭。
荷爾斯坦因堡,蒙薩克伯爵府。
“當啷!”
又一只酒杯掉落在堅硬的青石板地面上,這次是林克子爵的,同樣撞癟了一只角。
林克子爵像青蛙般瞪大了兩只眸子,死死地瞪著卡門,用一種瘋狂的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那晚前來進攻羅得要塞的叛軍其實只有150人?所有的叛軍加起來也只有200人!”
“是的,大人。”卡門懊喪地點了點頭,“叛軍的實力我是再清楚不過了,在發起進攻之前,總共只有200人,不過現在,他們有多少人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林克子爵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信誓旦旦地說道,“那晚雖然天黑,可我看得清清楚楚,叛軍源源不斷地從一片森林開進另一片森林,足足走了幾個小時!少說也得有一千人!”
卡門耐心地解釋道:“大人,你被魯的障眼法給騙了,其實從兩片樹林裏來來去去的就是同一些人,不過打著火把往前走,然後滅了火把迅速往回跑,再打起火把往前走,僅此而已。”
“呃,這個……”
林克兩眼翻白,差點熱血溢腦當場氣絕身亡。幸好,一邊的蒙薩克伯爵似乎更為關心卡門所說的那個制造出魔油的魯,暫時還沒有想到要追究他丟失要塞的罪責。
蒙薩克伯爵摸了摸唇上兩撇漂亮的翹胡子,若有所思地問道:“卡門,從你提供的情況來分析,這一切都是魯這個人造成的!如果沒有他的出現,叛軍就不會有魔油,沒有魔油就不會有兩次戰勝我軍並奪了羅得要塞,沒有奪取羅得要塞就不會有昨天打敗聖戰騎士團的輝煌,那麽叛軍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今天的氣候?所以說,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
林克趕緊忙不疊地點頭道:“對對,大人,這個魯不知道是什麽人物,實在是可怕至極!他不但懂得制造出可怕的魔油,竟然還敢以弱勢兵力進攻優勢兵力駐守的要塞,實在是想人所不敢想,做人所不敢做哪!我一時不察中了這廝的奸計,還請大人治罪。”
蒙薩克伯爵大方地擺了擺手,搖頭道:“林克,羅得要塞的丟失罪不在你,任誰在當時的情形下都會選擇棄塞而保存實力的,換了我也一樣。不過,這個魯如此可怕,卻無論如何也得想個辦法將他除掉,而且,一定要搶在他把整個北方的新教諸候聯合起來之前,否則,聯軍的處境就十分危險啦!”
林克一拍雙手,大拍馬屁道:“對,大人的想法果然高深,既然這個魯如此厲害,在叛軍當中的威望必然也高,如果他被幹掉,叛軍勢必會一夜之間變成一盤散沙,任他有輕騎過千,兵力上萬也再不足懼!汗,我怎麽就想不出如此有用的妙計呢?慚愧呀慚愧。”
蒙薩克伯爵得意地向卡門說道:“卡門,你立刻設法返回羅得要塞,千萬不要跟人提起曾經來過這裏,更不要向人透露我們之間的秘密!至於那些目睹你被抓的人……我會讓他們永遠閉上嘴巴的!如果你有什麽情報,可以從羅得要塞往南走幾英裏,那裏有處鐵匠鋪,你把情報埋在鐵匠鋪後面左邊第三棵大樹下的石頭底下就行了!還有暗殺魯的事,我會安排好的,三天之內我就會派刺客前來羅得要塞,到時候還需要你多多配合他的行動,記住,一定要把魯給我幹掉!”
卡門肅然行禮,沈聲道:“是的,大人,非常願意為您效勞。”
“好好幹,年輕人。”蒙薩克拍了拍卡門的肩膀,“相信我,你會有個好前程的。”
“多謝大人栽培。”
卡門難掩眉宇間的喜意,轉身千恩萬謝地去了。
目送卡門離去,蒙薩克才幽幽地問道:“林克,關於刺殺叛軍首領魯的計劃,你有什麽好的想法和建議?”
林克皺眉苦思片刻,突然間兩眼一亮,喜道:“大人,我倒有個想法!”
蒙薩克伯爵聞言神色一喜,問道:“什麽想法?快說來聽聽。”
林克說道:“我們不是剛在日德蘭半島抓到了瑞典國王古斯塔夫的使團嗎?何不讓人冒充古斯塔夫的特使,混入要塞然後見機行事?”
蒙薩克喜道:“好主意,不過……該派誰去好呢?此事關系重大,絕不能失手,需派個厲害的刺客前往!”
林克子爵陰陰一笑,說道:“大人,如此重任,非蘇菲婭小姐難以勝任!”
“蘇菲婭?”蒙薩克神色一變,點頭道,“好主意,我這就寫信,請求蒂利公爵立刻派蘇菲婭小姐前來!蒂利公爵或者調不出大軍前來助戰,但派蘇菲婭小姐前來應該沒什麽問題,嘿嘿。”
林克子爵也跟著得意地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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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戰火燃燒的羅馬帝國 第二十二章 日德蘭之行
和妮娜詳細交待了一些必要的事項之後,魯漢就帶著班德以及300名士兵踏上了前往日德蘭半島的路。此去日德蘭半島有兩個重要任務,其一是面見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二世的特使,讓特使代為轉告他的忠告,魯漢希望自己的忠告能夠讓這位年輕有為的國君免於英年早逝的厄運。
其二就是想看看丹麥的情況,這老牌北歐強國是否還有一戰之力?據史書記載,30年戰爭第二階段戰敗之後,丹麥就此一蹶不振,再沒能重現昔日的榮光,如果不是古斯塔夫二世不幸戰死,丹麥甚至有可能淪為瑞典的屬國!但魯漢有些不相信,一個國家的衰落似乎不應該這麽快才對。如果丹麥仍有一戰之力,他打算專門出使一趟哥本哈根,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丹麥國王和瑞典結盟,同時對帝國開戰。
這樣一來,荷爾斯坦因抵抗軍所面臨的壓力就會小許多,魯漢就有足夠的時間來調教這支烏合之眾。魯漢對這支烏合之眾的戰鬥力始終持否定態度,這也是他在打敗聖戰騎士團之後沒有趁勝進攻荷爾斯坦恩堡的主要原因!農民軍就是農民軍,僅憑狂熱的宗教信仰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魯漢現在考慮問題的立場已經和妮娜完全一致,自從得到了妮娜的處女身之後,這廝已經用自己的靈魂發過誓,這輩子一定要好好保護妮娜,絕不讓她受任何委屈和傷害!既然妮娜本應該是荷爾斯坦因的女公爵,那魯漢就發誓要替她討回自己的領地和稱號。
魯漢本身並非一名新教徒,對天主教也沒有任何成見,但因為妮娜,他卻堅定地站到了新教徒一方。
荷爾斯坦因地處神聖羅馬帝國的北方,和日德蘭半島緊緊相連,兩天後,一行人在涉過維滋森訥河之後,就開始進入了丹麥國境,進入丹麥國境之後,魯漢才發現史書的記載並沒有誇大其詞,甚至還沒能如實地記載現實!眼前所看到的丹麥的境況,只能用慘不忍睹這個成語來形容。
在戰爭爆發之前,丹麥應該是個很繁榮富足的國度,人口也很密集,這從沿途經過的道路邊上分布著許多村落和小鎮可以得出結論,可是現在,這些村落和小鎮都已經成了廢墟,整整兩天,魯漢都沒有發現一個有生息的村落,除了在其中一個破敗的小村落裏發現了一條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野狗之外。
出於憐憫之心,魯漢扔了一塊牛肉幹給那條野狗,沒想到當天晚上,那條野狗就偷偷地跟到了他們的宿營地,用一種近乎傳神的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魯漢,仿佛在向人哀求:收留我吧,求您啦……魯漢只好收養了這條又瘦又小的黃毛狗,給它起名叫“阿黃”。
直到五天之後,魯漢才發現一個有人跡活動的村落,但它距離成為廢墟也已經不遠了。
一場無情的大火幾乎燒光了村落裏所有的房子,到處是斷垣殘壁,裊裊的黑煙從房屋的廢墟裏升起,仿佛正在控訴這個世界的冷血殘忍,距離村落很遠的地方就能夠聞到一股燒焦的屍臭味,根據魯漢的經驗,沒有幾十具以上的屍體被集體燒焦是不可能有這麽重的臭味的!
村口的大樹上垂落下來十幾條繩子,每條繩子上吊著一具屍體,每具屍體的身體都被扯得很直,連腳都使勁地踮著,似乎想拼命地踮到地上,但那當然是徒勞的,行刑的劊子手不可能滿足他們的願望。
一個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小男孩木然坐在大樹下,頂多十二歲,在他的膝蓋上坐著另外一個更小的小孩,不過那小孩的氣色要好很多,胖乎乎的,很可愛,正親昵地摟著稍大小孩的脖子,伢伢囈語,在倆小孩邊上,放著一只破得不能再破的瓦罐,瓦罐裏盛著一些黑糊糊的東西。
看到魯漢這一大群不速之客突然出現,稍大小孩呆滯的目光轉動了一下,然後迅速轉化為無盡的恐懼,看得出來他很想起身逃跑,但他已經沒力氣了,過度的饑餓讓他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他仍是奮力將懷裏更小的小孩推到了地上,沖他拼命的喊著,用魯漢聽不全懂的丹麥語大喊:“快跑,蘭斯洛!”
叫蘭斯洛的小孩顯然還不懂什麽叫害怕,懵懂地望著哥哥,既不跑也不叫。
這對可憐的劫後餘力的小兄弟,顯然是把魯漢他們當成摧毀他們村落、殺死他們親人的劊子手的同類了。
面對如此淒涼的景像,不少抵抗軍將士唏噓不已,心靈脆弱的早已經流下淚來,魯漢卻面無表情,多年的戰爭生涯早已經將他的心鍛煉得比鐵石還硬,在阿富汗的時候,比這更淒慘的他都見多了。
“帶上他們,斷續前進!”
魯漢一聲令下,早有抵抗軍士兵翻身下馬去抓那倆小孩,年幼的小孩非常配合,還咯咯地笑,可稍大的小孩卻使盡了渾身力氣反抗,雖然他的渾身力氣也是那麽微不足道。
繼續前進了幾小時,魯漢一行又發現了另外一個小鎮,發現這個小鎮的時候,她正在天主教徒的蹂躪下呻吟,一小隊天主教聯軍,正在小鎮上燒殺劫掠、淩辱婦女!這就是戰爭,殘酷的戰爭!丹麥在之前的戰爭中戰敗了,所以她就要承受戰敗的痛苦,她的人民就要承受無盡的磨難。
魯漢撥出佩劍往前一指,冷然喝道:“全體沖刺,殺光這些天主教的狗子!”
魯漢的命令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卻輕易煽起了士兵們滔天的殺機,紛紛撥出長劍嗷嗷叫著往正在呻吟的小鎮掩殺過去,但凡發現手裏拿著武器,衣服上繡著十字架標記的……殺無赦!
經過一場混戰,魯漢的人全殲了這小隊天主教徒!
直到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小鎮幸存的居民們才戰戰兢兢地從窗口裏探出腦袋,以一種混和了感激和恐懼的眼神打量著魯漢的隊伍,卻沒有一個人跑來迎接他們的到來。
魯漢讓人把那對劫後餘生的小兄弟放到鎮公會前的臺階上,然後繼續上路,他甚至沒有問一聲他們的名字,不過那稍大小孩的腦子裏卻已經深深地刻上了魯漢威風凜凜的英姿。如果不是魯漢的出現,他也許很快就要餓死了,就因為魯漢的出現,他的命運從此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至此,魯漢已經相信丹麥再無一戰之力,這個已經國家現在已經窮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他的隊伍已經深入丹麥國境幾百英裏了,居然連一小隊丹麥的國防軍也沒有遇上!就是剛才那一小隊天主教匪徒,竟然也可以流串到丹麥境內為非作歹,這個國家的戰爭潛力……已經被徹底摧毀了,這是魯漢對她的斷語。
班德策馬靠了過來,說道:“魯大師,向導說從這裏再往東走幾十英裏,就是奧爾島了。”
奧爾島是此行的目的地,古斯塔夫二世的特使還有贈送的武器和給養就在奧爾島上。
然而,還沒到奧爾島,魯漢一行就在半路上遇到了一支奇怪的隊伍,這支隊伍至少有數百人,除了隨行保護的一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外,剩下的都是身穿黑衣黑袍的牧師,幾百名牧師集聚在一起高聲吟唱著聖經裏的頌詞,那場面那氣勢確實能讓人忘掉一切,產生一種強大的頂禮膜拜的沖動。
PS:今晚23:30分,發精,希望廣大書友參加。
第一卷 戰火燃燒的羅馬帝國 第二十一章 救了個美女
除了魯漢和萊昂納多,包括班德在內的所有抵抗軍士兵都翻身下馬,虔誠地低頭在胸前劃起十字,嘴裏也跟著念念有詞,這些士兵也都是虔誠的新教徒。看到班德等人的行動,本來一直在緊張戒備的丹麥士兵們才松了口氣,既然對方信仰新教,那就是盟友而不是敵人,自然是不會對他們不利了。
魯漢的目光卻是被牧師中間的那名綁在十字架上的少女給深深吸引住了。
那真是魯漢生平僅見的最清純美麗的少女了,妮娜的美麗也許不輸於這少女,但絕對沒有她這麽清純!少女穿著一襲潔白的裙子,滿頭烏黑的秀發,還有一雙烏黑的眸子……有那麽片刻,魯漢甚至懷疑,這少女就是他的同胞,她極有可能來自東方的大明!但是很快,魯漢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因為那支龐大的牧師隊伍已經停了下來,河邊的大片亂石灘就是他們的目的地,魯漢這才發現亂石灘的中間用石塊砌起了一座高臺,高臺上早已經堆滿了幹燥的木柴。
少女被架到了柴堆上,她沒有掙紮,也沒有哭泣,只是癡癡地凝視著黑沈沈的天際,眸子裏流露出無盡的哀傷……魯漢猛地感到胸口發悶,就像是被人用鐵錘狠狠地砸了一下,喘不過氣來,窒息得要命!一股強烈的念頭從他的靈魂深處野草般竄起來,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下她,因為她是無辜的!
一名年長的牧師開始大聲宣讀少女的罪孽,萊昂納多則在邊上緊張地給主人當翻譯。
從老牧師拖沓冗長的罪孽控訴中,魯漢認真聽了半天才聽明白,少女名叫克裏斯蒂娜,她之所以被處以火刑,就是因為她奇特的長相,和所有的同胞都不同,所以被認為是魔鬼撒旦的代理人。
當牧師將要舉火行刑的時候,魯漢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住手!”
這一聲大喝又響又急,立刻吸引了所有虔誠的新教徒的註意,所有人,幾百雙眼睛齊刷刷往魯漢看來,當他們看到魯漢和綁在十字架上的少女同樣黑頭發和黑眼睛的時候,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恐怖莫名的表情,宣判的老牧師更是又驚又憤、兩眼翻白,厲聲吼道:“你在神聖的祭壇下喧嘩,是對上帝的褻瀆!”
魯漢夷然無懼,振臂高呼道:“我是荷爾斯坦因的魯,上帝派來幫助新教徒的使者!”
事到如今,魯漢也是出於無奈,說不得只好借上帝使者這個頭銜來助陣了,希望能夠鎮住這些家夥,救下可憐的少女克裏斯蒂娜。
魯漢此言一出,所有人嘩然,就是那些表情肅穆的牧師們也忍不住開始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起來。伴隨著荷爾斯坦因抵抗軍一次又一次的大勝,魯的威名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帝國北方,丹麥的新教徒們對魯的大名也已經是如雷貫耳了!都因為新教事業得到了上帝使者的幫助而興奮不已。
現在,傳說中的上帝使者就在眼前,你說他們如何不激動?
“肅靜!”老牧師畢竟年老成精,喝止了眾人的喧嘩,厲聲道,“你說你是魯大師,有何為憑?”
“是啊,魯大師能夠制造無法用水撲滅的魔火,你能嗎?”
“魯大師能讓石頭都燃燒起來,你行嗎?”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位牧師詰問了一句,這倒提醒了老牧師,向魯漢道:“對,如果你能制造無法用水撲滅的魔火,我們才相信你就是荷爾斯坦因的魯大師!”
魯漢微微一笑,翻身下馬,將馬背上裝滿魔油的牛皮囊解下來,打開木栓將魔油灑在亂石灘上,然後撿起一塊石頭,猛地往灑滿魔油的石灘上砸落下去,石塊相撞濺起火星,頃刻間就引燃了魔油,燃起了熊熊大火!魯漢一揮手,萊昂納多會意,興沖沖地從馬背上解下另一皮囊魔油,猛地往火堆上傾落,結果火焰越發高漲,燒得更兇了。
這一幕直讓這些從未見過魔油的丹麥牧師們驚得目瞪口呆,他們還以為從牛皮囊裏倒出來都是淡水呢,魯漢能夠讓淡水都燃燒起來,如何不把他們震驚得屁滾尿流?絕大多數天真虔誠的牧師們便已經相信魯就是上帝派來拯救他們的使者了,那老牧師也是將信將疑,一時間僵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魯漢。
魯漢不給老牧師冷靜思考的時間,指著柴堆上的少女喝道:“她也是上帝派來的使者,她能給丹麥帶來希望,燒死她就是燒掉丹麥的希望,就是對上帝的褻瀆!”
“就是對上帝的褻瀆!”
“放了她,還她自由!”
魯漢帶來的抵抗軍士兵大聲咐和,然後是丹麥的護衛軍士兵們跟著起哄,老牧師無奈,只好釋放了少女。直到這時候,克裏斯蒂娜才從天邊收回了她哀傷的眼神,和魯漢的眼神交錯而過,剎那間,魯漢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淡淡的微笑,魯漢感到無比滿足,有她的一個微笑,一切都已經足夠了。
救下克裏斯蒂娜後,魯漢帶著部下繼續往奧爾島進發,他很想繼續關註克裏斯蒂娜的命運,但遺憾的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再則克裏斯蒂娜有了上帝使者這個頭銜的保護,應該不會再被燒死了。這時候的魯漢只把救下克裏斯蒂娜當成了他人生中一次美麗的偶遇,根本沒想到他在改變了克裏斯蒂娜命運的同時,也改變了他自己的命運。
到了奧爾島之後,魯漢卻並未發現古斯塔夫的使者!島上沿海地區一片荒涼,村落裏空無一人,所有的人不是被殺就是躲到島中央的山林裏去了,不要說瑞典人,就是丹麥人也找不到一個。在島上枯等了四天,沒有等到瑞典人的出現,魯漢只好黯然踏上回程。
看來這趟日德蘭半島之行終究是白跑了,除了救回來“阿黃“之外,可謂毫無收獲。
然而,等魯漢重新回到羅得要塞之後,事情卻有了很大的變化!
大量的新教徒!海量的新教徒已經雲集到了羅得要塞,受到荷爾斯坦因抵抗軍大敗聖戰騎士團這個利好消息的鼓舞,各路新教諸候領地的新教徒們紛紛帶著武器和家當來到羅得要塞,當然了,他們不是自發到來的,而是有組織前來的,率領他們的就是幾個大小不等的新教諸候。
這些新教諸候裏赫然就有勃蘭登堡公爵、梅克倫堡公爵、波美拉尼亞公爵等流亡公爵,他們的領地不是被天主教聯軍所占領就是成了戰火紛飛的戰場,在自己的領地無法立足,所以索性就帶著自己的人馬前來投奔羅得要塞了!這些公爵的人馬也數量不一,像勃蘭登堡公爵的隊伍有五千人之眾,而梅克倫堡公爵的人卻只有區區六百來人,本來他們前來羅得要塞,只是來投奔妮娜和魯的,可等他們到了羅得要塞一看,耶,妮娜的荷爾斯坦因抵抗軍雖然給養充足、裝備精良,可人數卻只有一千多人,於是,這些新教諸候的想法就自然而然地多了起來。
在魯漢返回羅得要塞的前兩天,善良的妮娜已經慷慨地將要塞裏的武器和給養分發給了這些新教諸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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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胡子的酒館老板掃了卡門的佩劍兩眼,小心翼翼地向身邊的一名小廝說了幾句,然後提著酒壺過來給卡門加酒,這時候,那名小廝聽了老板的吩咐之後從酒館後門飛奔而出,一路往小鎮東頭駐紮的帝國軍營地溜去。
幾分鐘之後,卡門正準備再要一杯朗姆酒時,酒館的大門被人重重地一腳踹開,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帝國軍騎士沖了進來,卡門吃了一驚,酒意頓時醒了七分,本能地從桌上抓過佩劍,鏘地撥出劍來,敏捷地退到了酒館的角落裏。
領頭的那名騎士一甩鬥蓬,將手裏的佩劍往卡門一指,厲聲道:“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荷爾斯坦因堡,蒙薩克伯爵府,林克子爵深夜來訪。
“當啷!”
聽完林克子爵的匯報,蒙薩克手裏盛滿了酒的酒杯失手打落在地,頓時在堅硬的青石板上撞癟了一只角。
“你說什麽?”蒙薩克幾乎是從喉嚨深處吼了起來,“叛軍擊敗了聖戰騎士團!”
林克子爵的表情比蒙薩克伯爵好不到哪去,眸子裏同樣充滿了震驚和恐懼,苦笑道:“大人,我知道這消息難以置信,不過卻是真的,羅得要塞的叛軍確實已經打敗了聖戰騎士團!據可靠的消息,羅賓漢這個蠢貨不知道怎麽搞的,居然舍充戰馬,親率800步兵攻打要塞,結果失敗被俘,羅賓漢的妹妹伊娃和他的部下為了把他贖出來,向叛軍移交了2000匹戰馬以及1000支火繩槍。大人,現在問題已經很嚴重了,獲得這批戰馬和火繩槍之後,叛軍的戰鬥力將發生質的飛躍,他們很可能將成為第二支聖戰騎士團,並且,這是屬於新教徒的聖戰騎士團,這對我們來說……”
蒙薩克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林克子爵描述的前景相當可怕,想想都讓人發抖!如果這支裝備了火繩槍和戰馬的叛軍在帝國境內四處肆虐,將整個帝國的腹地攪成一團稀爛,那東線和瑞典人的戰爭就不用再打了,等待聯軍的結果將只有一個——慘敗!
而他,蒙薩克伯爵,也將因為瀆職罪而被絞死!
“不!這不可能!”蒙薩克伯爵握緊拳頭,竭斯底裏地喊叫起來,“這絕不可能!什麽時候叛軍有了如此可怕的戰鬥力,連聖戰騎士團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林克子爵默然,他也和蒙薩克伯爵一樣困惑。
達倫堡小鎮,一條繩子從鎮東頭的大樹上垂了下來,一名帝國軍士兵動作利索地將繩子打了個活結,然後將繩子套到了卡門的脖子上。
另一名士兵冷漠地舉起手裏的馬鞭,但等這鞭一揮下,卡門胯下的戰馬就會狂奔而去,到了那時候套在卡門脖子上的繩套就將輕易地勒斷他的脖子。
“不,等等!”面臨死亡的威脅,卡門驚恐地叫喊起來,“我有重要的情報,關於羅得要塞叛軍的情報。”
執刑的士兵根本就懶得理會,幾乎所有被判絞刑的新教徒都會這樣,他們早就聽得膩了,士兵手裏的馬鞭毫不留情地抽在了馬股上,戰馬吃痛猛地甩蹄前奔,馬背上的卡門卻被繩套硬生生留了下來,失去馬背支撐的身軀猛地垂了下來,帶動繩套絞緊了他的脖子,卡門立刻張開嘴巴,伸長了舌頭,兩眼開始翻白……
“等等,先把他放下來。”
危急時刻,一把冰冷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的樹蔭下傳來。
荷爾斯坦因堡,蒙薩克伯爵和林克子爵恍如面臨世界末日,感到惶惶不可終日。
“如今叛軍方獲大勝,兵鋒正盛,肯定會趁勝前來進攻荷爾斯坦因堡。”
“堡裏雖原有兩千駐軍,可為了完成蒂利公爵分派的給養任務,已經派了一千餘人外出,僅憑這不足千人的守兵如何堅守得住?”
“更糟的是各地的那些新教諸候聞訊之後必然會蠢蠢欲動,這些卑鄙無恥的墻頭草分開來雖然無足掛齒,可一旦讓他們聚集起來,卻也是股不可小瞧的力量!”
“如今叛軍獲得大量戰馬,步兵成了騎兵,他們將肯定會四面出擊,到處截擊我們派出去的擄掠給養的軍隊,一旦給養無法籌到,蒂利公爵怪罪下來,同樣只有死路一條!”
“你我身死事小,一旦聯軍的給養得不到保障,就會在瑞典人面前敗下陣來,那可就誤了大事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未來可怕的局勢構勒得淋漓盡致,原本以為必勝的好局竟然在一夜之間成了無解的死局,無論怎麽拆解都只是死路一條。
蒙薩克伯爵頹然癱坐回椅子裏,死魚般的眼神望著林克子爵有氣無力地問道:“這麽說來,這回真是兇多吉少了。”
林克子爵也感到頹喪無比,不過只能硬著頭皮給上司打氣道:“大人,情勢雖然險惡,可事情終究還沒到那一步,我們且不可先亂了陣腳,現在還是加緊布置力爭最好的結果吧。”
蒙薩克伯爵嘆了口氣,勉強振作精神正要和林克子爵商議對策的時候,一名衛兵忽然闖了進來郎聲道:“大人,達倫堡的駐軍抓到一名奸細,自稱是來自羅得要塞的叛軍。”
蒙薩克伯爵的眼神跳了一下,和林克子爵對視一眼,急聲道:“快帶上來!”
第一卷 戰火燃燒的羅馬帝國 第二十一章 刺客
卡門在兩名帝國軍士兵的看押下,被帶到了蒙薩克的伯爵府。
伯爵府的大廳裏光線昏暗,只有一側的壁爐裏正在燃燒著幽幽的微火,這裏的環境卡門可謂相當熟悉,甚至是閉著眼睛都能回憶起來,因為這裏本是霍克公爵的公爵府!身為霍克公爵最親密的侍從的兒子,從很小的時候起他就經常來這裏拜訪,也正是在這裏,他見到了小天使般粉妝玉啄的妮娜,從此驚為天人。
物是人非,如今霍克公爵和父親戰死,妮娜也有了心上人,而他自己……也從一名貴族騎士淪為了階下囚,還不知道等待他的命運會是什麽呢?想到這裏,卡門不由懊喪地嘆了口氣。
“卡門!你是洛倫的兒子?”
看到垂頭喪氣的卡門,蒙薩克伯爵不禁兩眼一亮,喜出望外,蒙薩克和霍克本是多年故交,私交一直不錯,只是因為彼此信仰不同,才分屬新教和天主教兩大陣營上陣廝殺,在當年新教和天主教並未鬧翻之前,蒙薩克常來荷爾斯坦因堡走訪,期間就見過卡門幾次,不過那時候卡門尚小,但眉目依稀還記得。
羅得要塞,和聖戰騎士團的談判已經結束,聖戰騎士團在交出2000匹戰馬和1000支火繩槍之後,贖回了他們的團長羅賓漢,失去了幾乎全部戰馬和一半火力的聖戰騎士團放棄了對羅得要塞的進攻,他們並沒有南下返回教皇提供給他們的營地而是立刻取道東進,誰也不知道他們將去哪裏?
聖戰騎士團雖是獅子,可一旦被撥掉了利齒和利爪,又還有誰會怕他們?
從今往後,聖戰騎士團又將要為自己的生存而戰了。
瞭望塔頂樓,幹草堆上。
妮娜赤裸的嬌軀像小白羊般依畏在魯漢懷裏,小手輕輕地撫摸著魯漢強健的胸膛,依依不舍地問道:“魯,你真的非要去嗎?”
“嗯,我一定要去。”魯漢認真地點了點頭,“妮娜你想想,帝國這麽多新教諸候,有哪個是真心誠意想幫助我們的?反倒是古斯塔夫這個外國人,如此熱心地向我們提供給養和武器,數量雖然不多,可人家的心意是真的!我一定要當面感謝古斯塔夫的使者。”
其實,這中間還有個原因魯漢沒有和妮娜說清楚,魯漢讀過歐洲史,知道30年戰爭,對古斯塔夫二世這位瑞典國王頗有好感,如果當年不是在德國戰場上英年早逝的話,也許他的將帝國將一統北歐!他很想當面和瑞典國王派來的使者說一句,讓古斯塔夫在打仗的時候,一定要註意個人安全,千萬不要身先士卒。
妮娜幽幽地嘆息了一聲,柔聲道:“魯,那你可要早去早回呀。”
魯漢伸手掐了妮娜豐滿的肥臀一把,淫笑道:“寶貝,如今我們剛剛從聖戰騎士團獲得大匹戰馬,步兵成了騎兵,騎馬從這裏趕到日德蘭半島中部,來回也不過幾天功夫,很快我就能趕回來了,不會讓你曠太久的,嘿嘿。”
妮娜美目如絲,嬌軀滾燙。
魯漢淫笑一聲,伸手輕輕一提將妮娜赤裸的嬌軀提到了草堆之上,妮娜順勢往草堆上側躺下來,修長挺直的玉腿緊緊並攏並往一邊曲起,擺出一副欲拒還迎的誘人美態。魯漢咽了口唾沫,眸子裏欲芒大盛,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妮娜那誇張地隆起的翹臀,還有兩股間那淺淺一縫凹痕,其色粉紅、煞是誘人……
妮娜本想掩飾羞人之處,結果卻反而什麽都被魯漢看到了。
魯漢搶前一步扶起妮娜緊緊並攏的雙腿,然後攀住她的兩只膝蓋溫柔地打了開來,妮娜嬌羞地閉緊了美目,不敢正視魯漢那灼熱的眸子,魯漢的腦袋正向她的胯間緩緩逼近,霎間一股灼熱的觸感從她的羞人之處襲來,一截柔軟灼熱的物事已經靈蛇般鉆進了她的體內,妮娜知道那是男人的舌頭。
荷爾斯坦因堡,蒙薩克伯爵府。
“當啷!”
又一只酒杯掉落在堅硬的青石板地面上,這次是林克子爵的,同樣撞癟了一只角。
林克子爵像青蛙般瞪大了兩只眸子,死死地瞪著卡門,用一種瘋狂的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那晚前來進攻羅得要塞的叛軍其實只有150人?所有的叛軍加起來也只有200人!”
“是的,大人。”卡門懊喪地點了點頭,“叛軍的實力我是再清楚不過了,在發起進攻之前,總共只有200人,不過現在,他們有多少人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林克子爵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信誓旦旦地說道,“那晚雖然天黑,可我看得清清楚楚,叛軍源源不斷地從一片森林開進另一片森林,足足走了幾個小時!少說也得有一千人!”
卡門耐心地解釋道:“大人,你被魯的障眼法給騙了,其實從兩片樹林裏來來去去的就是同一些人,不過打著火把往前走,然後滅了火把迅速往回跑,再打起火把往前走,僅此而已。”
“呃,這個……”
林克兩眼翻白,差點熱血溢腦當場氣絕身亡。幸好,一邊的蒙薩克伯爵似乎更為關心卡門所說的那個制造出魔油的魯,暫時還沒有想到要追究他丟失要塞的罪責。
蒙薩克伯爵摸了摸唇上兩撇漂亮的翹胡子,若有所思地問道:“卡門,從你提供的情況來分析,這一切都是魯這個人造成的!如果沒有他的出現,叛軍就不會有魔油,沒有魔油就不會有兩次戰勝我軍並奪了羅得要塞,沒有奪取羅得要塞就不會有昨天打敗聖戰騎士團的輝煌,那麽叛軍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今天的氣候?所以說,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
林克趕緊忙不疊地點頭道:“對對,大人,這個魯不知道是什麽人物,實在是可怕至極!他不但懂得制造出可怕的魔油,竟然還敢以弱勢兵力進攻優勢兵力駐守的要塞,實在是想人所不敢想,做人所不敢做哪!我一時不察中了這廝的奸計,還請大人治罪。”
蒙薩克伯爵大方地擺了擺手,搖頭道:“林克,羅得要塞的丟失罪不在你,任誰在當時的情形下都會選擇棄塞而保存實力的,換了我也一樣。不過,這個魯如此可怕,卻無論如何也得想個辦法將他除掉,而且,一定要搶在他把整個北方的新教諸候聯合起來之前,否則,聯軍的處境就十分危險啦!”
林克一拍雙手,大拍馬屁道:“對,大人的想法果然高深,既然這個魯如此厲害,在叛軍當中的威望必然也高,如果他被幹掉,叛軍勢必會一夜之間變成一盤散沙,任他有輕騎過千,兵力上萬也再不足懼!汗,我怎麽就想不出如此有用的妙計呢?慚愧呀慚愧。”
蒙薩克伯爵得意地向卡門說道:“卡門,你立刻設法返回羅得要塞,千萬不要跟人提起曾經來過這裏,更不要向人透露我們之間的秘密!至於那些目睹你被抓的人……我會讓他們永遠閉上嘴巴的!如果你有什麽情報,可以從羅得要塞往南走幾英裏,那裏有處鐵匠鋪,你把情報埋在鐵匠鋪後面左邊第三棵大樹下的石頭底下就行了!還有暗殺魯的事,我會安排好的,三天之內我就會派刺客前來羅得要塞,到時候還需要你多多配合他的行動,記住,一定要把魯給我幹掉!”
卡門肅然行禮,沈聲道:“是的,大人,非常願意為您效勞。”
“好好幹,年輕人。”蒙薩克拍了拍卡門的肩膀,“相信我,你會有個好前程的。”
“多謝大人栽培。”
卡門難掩眉宇間的喜意,轉身千恩萬謝地去了。
目送卡門離去,蒙薩克才幽幽地問道:“林克,關於刺殺叛軍首領魯的計劃,你有什麽好的想法和建議?”
林克皺眉苦思片刻,突然間兩眼一亮,喜道:“大人,我倒有個想法!”
蒙薩克伯爵聞言神色一喜,問道:“什麽想法?快說來聽聽。”
林克說道:“我們不是剛在日德蘭半島抓到了瑞典國王古斯塔夫的使團嗎?何不讓人冒充古斯塔夫的特使,混入要塞然後見機行事?”
蒙薩克喜道:“好主意,不過……該派誰去好呢?此事關系重大,絕不能失手,需派個厲害的刺客前往!”
林克子爵陰陰一笑,說道:“大人,如此重任,非蘇菲婭小姐難以勝任!”
“蘇菲婭?”蒙薩克神色一變,點頭道,“好主意,我這就寫信,請求蒂利公爵立刻派蘇菲婭小姐前來!蒂利公爵或者調不出大軍前來助戰,但派蘇菲婭小姐前來應該沒什麽問題,嘿嘿。”
林克子爵也跟著得意地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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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戰火燃燒的羅馬帝國 第二十二章 日德蘭之行
和妮娜詳細交待了一些必要的事項之後,魯漢就帶著班德以及300名士兵踏上了前往日德蘭半島的路。此去日德蘭半島有兩個重要任務,其一是面見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二世的特使,讓特使代為轉告他的忠告,魯漢希望自己的忠告能夠讓這位年輕有為的國君免於英年早逝的厄運。
其二就是想看看丹麥的情況,這老牌北歐強國是否還有一戰之力?據史書記載,30年戰爭第二階段戰敗之後,丹麥就此一蹶不振,再沒能重現昔日的榮光,如果不是古斯塔夫二世不幸戰死,丹麥甚至有可能淪為瑞典的屬國!但魯漢有些不相信,一個國家的衰落似乎不應該這麽快才對。如果丹麥仍有一戰之力,他打算專門出使一趟哥本哈根,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丹麥國王和瑞典結盟,同時對帝國開戰。
這樣一來,荷爾斯坦因抵抗軍所面臨的壓力就會小許多,魯漢就有足夠的時間來調教這支烏合之眾。魯漢對這支烏合之眾的戰鬥力始終持否定態度,這也是他在打敗聖戰騎士團之後沒有趁勝進攻荷爾斯坦恩堡的主要原因!農民軍就是農民軍,僅憑狂熱的宗教信仰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魯漢現在考慮問題的立場已經和妮娜完全一致,自從得到了妮娜的處女身之後,這廝已經用自己的靈魂發過誓,這輩子一定要好好保護妮娜,絕不讓她受任何委屈和傷害!既然妮娜本應該是荷爾斯坦因的女公爵,那魯漢就發誓要替她討回自己的領地和稱號。
魯漢本身並非一名新教徒,對天主教也沒有任何成見,但因為妮娜,他卻堅定地站到了新教徒一方。
荷爾斯坦因地處神聖羅馬帝國的北方,和日德蘭半島緊緊相連,兩天後,一行人在涉過維滋森訥河之後,就開始進入了丹麥國境,進入丹麥國境之後,魯漢才發現史書的記載並沒有誇大其詞,甚至還沒能如實地記載現實!眼前所看到的丹麥的境況,只能用慘不忍睹這個成語來形容。
在戰爭爆發之前,丹麥應該是個很繁榮富足的國度,人口也很密集,這從沿途經過的道路邊上分布著許多村落和小鎮可以得出結論,可是現在,這些村落和小鎮都已經成了廢墟,整整兩天,魯漢都沒有發現一個有生息的村落,除了在其中一個破敗的小村落裏發現了一條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野狗之外。
出於憐憫之心,魯漢扔了一塊牛肉幹給那條野狗,沒想到當天晚上,那條野狗就偷偷地跟到了他們的宿營地,用一種近乎傳神的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魯漢,仿佛在向人哀求:收留我吧,求您啦……魯漢只好收養了這條又瘦又小的黃毛狗,給它起名叫“阿黃”。
直到五天之後,魯漢才發現一個有人跡活動的村落,但它距離成為廢墟也已經不遠了。
一場無情的大火幾乎燒光了村落裏所有的房子,到處是斷垣殘壁,裊裊的黑煙從房屋的廢墟裏升起,仿佛正在控訴這個世界的冷血殘忍,距離村落很遠的地方就能夠聞到一股燒焦的屍臭味,根據魯漢的經驗,沒有幾十具以上的屍體被集體燒焦是不可能有這麽重的臭味的!
村口的大樹上垂落下來十幾條繩子,每條繩子上吊著一具屍體,每具屍體的身體都被扯得很直,連腳都使勁地踮著,似乎想拼命地踮到地上,但那當然是徒勞的,行刑的劊子手不可能滿足他們的願望。
一個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小男孩木然坐在大樹下,頂多十二歲,在他的膝蓋上坐著另外一個更小的小孩,不過那小孩的氣色要好很多,胖乎乎的,很可愛,正親昵地摟著稍大小孩的脖子,伢伢囈語,在倆小孩邊上,放著一只破得不能再破的瓦罐,瓦罐裏盛著一些黑糊糊的東西。
看到魯漢這一大群不速之客突然出現,稍大小孩呆滯的目光轉動了一下,然後迅速轉化為無盡的恐懼,看得出來他很想起身逃跑,但他已經沒力氣了,過度的饑餓讓他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他仍是奮力將懷裏更小的小孩推到了地上,沖他拼命的喊著,用魯漢聽不全懂的丹麥語大喊:“快跑,蘭斯洛!”
叫蘭斯洛的小孩顯然還不懂什麽叫害怕,懵懂地望著哥哥,既不跑也不叫。
這對可憐的劫後餘力的小兄弟,顯然是把魯漢他們當成摧毀他們村落、殺死他們親人的劊子手的同類了。
面對如此淒涼的景像,不少抵抗軍將士唏噓不已,心靈脆弱的早已經流下淚來,魯漢卻面無表情,多年的戰爭生涯早已經將他的心鍛煉得比鐵石還硬,在阿富汗的時候,比這更淒慘的他都見多了。
“帶上他們,斷續前進!”
魯漢一聲令下,早有抵抗軍士兵翻身下馬去抓那倆小孩,年幼的小孩非常配合,還咯咯地笑,可稍大的小孩卻使盡了渾身力氣反抗,雖然他的渾身力氣也是那麽微不足道。
繼續前進了幾小時,魯漢一行又發現了另外一個小鎮,發現這個小鎮的時候,她正在天主教徒的蹂躪下呻吟,一小隊天主教聯軍,正在小鎮上燒殺劫掠、淩辱婦女!這就是戰爭,殘酷的戰爭!丹麥在之前的戰爭中戰敗了,所以她就要承受戰敗的痛苦,她的人民就要承受無盡的磨難。
魯漢撥出佩劍往前一指,冷然喝道:“全體沖刺,殺光這些天主教的狗子!”
魯漢的命令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卻輕易煽起了士兵們滔天的殺機,紛紛撥出長劍嗷嗷叫著往正在呻吟的小鎮掩殺過去,但凡發現手裏拿著武器,衣服上繡著十字架標記的……殺無赦!
經過一場混戰,魯漢的人全殲了這小隊天主教徒!
直到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小鎮幸存的居民們才戰戰兢兢地從窗口裏探出腦袋,以一種混和了感激和恐懼的眼神打量著魯漢的隊伍,卻沒有一個人跑來迎接他們的到來。
魯漢讓人把那對劫後餘生的小兄弟放到鎮公會前的臺階上,然後繼續上路,他甚至沒有問一聲他們的名字,不過那稍大小孩的腦子裏卻已經深深地刻上了魯漢威風凜凜的英姿。如果不是魯漢的出現,他也許很快就要餓死了,就因為魯漢的出現,他的命運從此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至此,魯漢已經相信丹麥再無一戰之力,這個已經國家現在已經窮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他的隊伍已經深入丹麥國境幾百英裏了,居然連一小隊丹麥的國防軍也沒有遇上!就是剛才那一小隊天主教匪徒,竟然也可以流串到丹麥境內為非作歹,這個國家的戰爭潛力……已經被徹底摧毀了,這是魯漢對她的斷語。
班德策馬靠了過來,說道:“魯大師,向導說從這裏再往東走幾十英裏,就是奧爾島了。”
奧爾島是此行的目的地,古斯塔夫二世的特使還有贈送的武器和給養就在奧爾島上。
然而,還沒到奧爾島,魯漢一行就在半路上遇到了一支奇怪的隊伍,這支隊伍至少有數百人,除了隨行保護的一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外,剩下的都是身穿黑衣黑袍的牧師,幾百名牧師集聚在一起高聲吟唱著聖經裏的頌詞,那場面那氣勢確實能讓人忘掉一切,產生一種強大的頂禮膜拜的沖動。
PS:今晚23:30分,發精,希望廣大書友參加。
第一卷 戰火燃燒的羅馬帝國 第二十一章 救了個美女
除了魯漢和萊昂納多,包括班德在內的所有抵抗軍士兵都翻身下馬,虔誠地低頭在胸前劃起十字,嘴裏也跟著念念有詞,這些士兵也都是虔誠的新教徒。看到班德等人的行動,本來一直在緊張戒備的丹麥士兵們才松了口氣,既然對方信仰新教,那就是盟友而不是敵人,自然是不會對他們不利了。
魯漢的目光卻是被牧師中間的那名綁在十字架上的少女給深深吸引住了。
那真是魯漢生平僅見的最清純美麗的少女了,妮娜的美麗也許不輸於這少女,但絕對沒有她這麽清純!少女穿著一襲潔白的裙子,滿頭烏黑的秀發,還有一雙烏黑的眸子……有那麽片刻,魯漢甚至懷疑,這少女就是他的同胞,她極有可能來自東方的大明!但是很快,魯漢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因為那支龐大的牧師隊伍已經停了下來,河邊的大片亂石灘就是他們的目的地,魯漢這才發現亂石灘的中間用石塊砌起了一座高臺,高臺上早已經堆滿了幹燥的木柴。
少女被架到了柴堆上,她沒有掙紮,也沒有哭泣,只是癡癡地凝視著黑沈沈的天際,眸子裏流露出無盡的哀傷……魯漢猛地感到胸口發悶,就像是被人用鐵錘狠狠地砸了一下,喘不過氣來,窒息得要命!一股強烈的念頭從他的靈魂深處野草般竄起來,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下她,因為她是無辜的!
一名年長的牧師開始大聲宣讀少女的罪孽,萊昂納多則在邊上緊張地給主人當翻譯。
從老牧師拖沓冗長的罪孽控訴中,魯漢認真聽了半天才聽明白,少女名叫克裏斯蒂娜,她之所以被處以火刑,就是因為她奇特的長相,和所有的同胞都不同,所以被認為是魔鬼撒旦的代理人。
當牧師將要舉火行刑的時候,魯漢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住手!”
這一聲大喝又響又急,立刻吸引了所有虔誠的新教徒的註意,所有人,幾百雙眼睛齊刷刷往魯漢看來,當他們看到魯漢和綁在十字架上的少女同樣黑頭發和黑眼睛的時候,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恐怖莫名的表情,宣判的老牧師更是又驚又憤、兩眼翻白,厲聲吼道:“你在神聖的祭壇下喧嘩,是對上帝的褻瀆!”
魯漢夷然無懼,振臂高呼道:“我是荷爾斯坦因的魯,上帝派來幫助新教徒的使者!”
事到如今,魯漢也是出於無奈,說不得只好借上帝使者這個頭銜來助陣了,希望能夠鎮住這些家夥,救下可憐的少女克裏斯蒂娜。
魯漢此言一出,所有人嘩然,就是那些表情肅穆的牧師們也忍不住開始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起來。伴隨著荷爾斯坦因抵抗軍一次又一次的大勝,魯的威名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帝國北方,丹麥的新教徒們對魯的大名也已經是如雷貫耳了!都因為新教事業得到了上帝使者的幫助而興奮不已。
現在,傳說中的上帝使者就在眼前,你說他們如何不激動?
“肅靜!”老牧師畢竟年老成精,喝止了眾人的喧嘩,厲聲道,“你說你是魯大師,有何為憑?”
“是啊,魯大師能夠制造無法用水撲滅的魔火,你能嗎?”
“魯大師能讓石頭都燃燒起來,你行嗎?”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位牧師詰問了一句,這倒提醒了老牧師,向魯漢道:“對,如果你能制造無法用水撲滅的魔火,我們才相信你就是荷爾斯坦因的魯大師!”
魯漢微微一笑,翻身下馬,將馬背上裝滿魔油的牛皮囊解下來,打開木栓將魔油灑在亂石灘上,然後撿起一塊石頭,猛地往灑滿魔油的石灘上砸落下去,石塊相撞濺起火星,頃刻間就引燃了魔油,燃起了熊熊大火!魯漢一揮手,萊昂納多會意,興沖沖地從馬背上解下另一皮囊魔油,猛地往火堆上傾落,結果火焰越發高漲,燒得更兇了。
這一幕直讓這些從未見過魔油的丹麥牧師們驚得目瞪口呆,他們還以為從牛皮囊裏倒出來都是淡水呢,魯漢能夠讓淡水都燃燒起來,如何不把他們震驚得屁滾尿流?絕大多數天真虔誠的牧師們便已經相信魯就是上帝派來拯救他們的使者了,那老牧師也是將信將疑,一時間僵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魯漢。
魯漢不給老牧師冷靜思考的時間,指著柴堆上的少女喝道:“她也是上帝派來的使者,她能給丹麥帶來希望,燒死她就是燒掉丹麥的希望,就是對上帝的褻瀆!”
“就是對上帝的褻瀆!”
“放了她,還她自由!”
魯漢帶來的抵抗軍士兵大聲咐和,然後是丹麥的護衛軍士兵們跟著起哄,老牧師無奈,只好釋放了少女。直到這時候,克裏斯蒂娜才從天邊收回了她哀傷的眼神,和魯漢的眼神交錯而過,剎那間,魯漢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淡淡的微笑,魯漢感到無比滿足,有她的一個微笑,一切都已經足夠了。
救下克裏斯蒂娜後,魯漢帶著部下繼續往奧爾島進發,他很想繼續關註克裏斯蒂娜的命運,但遺憾的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再則克裏斯蒂娜有了上帝使者這個頭銜的保護,應該不會再被燒死了。這時候的魯漢只把救下克裏斯蒂娜當成了他人生中一次美麗的偶遇,根本沒想到他在改變了克裏斯蒂娜命運的同時,也改變了他自己的命運。
到了奧爾島之後,魯漢卻並未發現古斯塔夫的使者!島上沿海地區一片荒涼,村落裏空無一人,所有的人不是被殺就是躲到島中央的山林裏去了,不要說瑞典人,就是丹麥人也找不到一個。在島上枯等了四天,沒有等到瑞典人的出現,魯漢只好黯然踏上回程。
看來這趟日德蘭半島之行終究是白跑了,除了救回來“阿黃“之外,可謂毫無收獲。
然而,等魯漢重新回到羅得要塞之後,事情卻有了很大的變化!
大量的新教徒!海量的新教徒已經雲集到了羅得要塞,受到荷爾斯坦因抵抗軍大敗聖戰騎士團這個利好消息的鼓舞,各路新教諸候領地的新教徒們紛紛帶著武器和家當來到羅得要塞,當然了,他們不是自發到來的,而是有組織前來的,率領他們的就是幾個大小不等的新教諸候。
這些新教諸候裏赫然就有勃蘭登堡公爵、梅克倫堡公爵、波美拉尼亞公爵等流亡公爵,他們的領地不是被天主教聯軍所占領就是成了戰火紛飛的戰場,在自己的領地無法立足,所以索性就帶著自己的人馬前來投奔羅得要塞了!這些公爵的人馬也數量不一,像勃蘭登堡公爵的隊伍有五千人之眾,而梅克倫堡公爵的人卻只有區區六百來人,本來他們前來羅得要塞,只是來投奔妮娜和魯的,可等他們到了羅得要塞一看,耶,妮娜的荷爾斯坦因抵抗軍雖然給養充足、裝備精良,可人數卻只有一千多人,於是,這些新教諸候的想法就自然而然地多了起來。
在魯漢返回羅得要塞的前兩天,善良的妮娜已經慷慨地將要塞裏的武器和給養分發給了這些新教諸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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